秋日里,攜幾位友人尋景游玩,很難相信在繁華的都市的邊緣會放逐著一片美好的山水景觀,讓它如此幽雅的呆在一邊,靜守著這份歷史與現(xiàn)代的交融。
薩爾滸古戰(zhàn)場、清帝東巡謁祖的行宮、御道等歷史人文景觀與王杲山、大伙房水庫等八大自然景觀交相輝映,具得天獨厚的明清歷史文化內(nèi)涵。這便是位于撫順市區(qū)東南15公里處方圓268平方公里處的薩爾滸風景區(qū)。其山狀迂回起伏,地處要沖,有遠山闊水之勢,明萬歷十一年前,建州渾河部的女真人就在山上筑起山寨,名為薩爾滸城, 薩爾滸風景區(qū)既是得名于薩爾滸城。
進入了薩爾滸風景區(qū),澀澀的自然氣息迎面撲來,穿過一段樹木蔥郁的林蔭路,生態(tài)園在亭、廊、橋、榭的點綴下進入了我們的視野,流連在這花香樹奇的天然氧吧心情安逸了許多,隱約的從三慧寺的天空傳出頌經(jīng)聲聲,又為這個古今文明交匯的神奇地方憑添了一縷佛教氣息。與友人驅車走走停停,秋風輕拂著樹梢,和煦的陽光游離在樹隙中,讓人嘆息的秋景很難用華麗辭藻堆砌而成,而是要用心去感悟它的空靈,用眼去領略它的魅力。
不遠處,仰首觀望是亞洲最大的青銅雕像清太祖努爾哈赤雕像。這座雕像建于1999年,高11。5米,四周共12個臺階象征清朝12代皇帝。這位滿族最杰出領袖于1616年在赫圖阿拉城登基稱汗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備戰(zhàn)薩爾滸。大戰(zhàn)歷時5天,努爾哈赤以少勝多取得了橫掃千軍的輝煌勝利,正如乾隆皇帝在《薩爾滸山之戰(zhàn)書事》中說:“嗚呼!由是一戰(zhàn),而明之國勢益削,我之武烈益揚;王基開,帝業(yè)定,夫豈易乎。”此一戰(zhàn)奠定了清王朝的國基,努爾哈赤成為了大清王朝的奠基者,這座雕像正是努爾哈馳騁疆場的颯爽英姿再現(xiàn),眼望雕像思緒卻穿越了時空來到了古戰(zhàn)場,王者風范歷歷在目,猶如親眼所見一般讓人震撼。
繼續(xù)前行,便是王杲山,山體雖小但是三面環(huán)水,山上亭臺廊榭曲折,信步登上杲城煙雨,頓感心胸開闊,煙雨樓內(nèi)壁的清前史壁畫銘刻了滿族的由來和努爾哈赤的一生,人物精美,栩栩如生。俯視煙雨樓下,大伙房水庫盡收眼底,藍藍的秋水在鐵背山的懷抱里潺潺流淌,碧波蕩蕩。水面上紅帆點點,青山披淡煙,水抱著山,山又抱著水,一片深藍連綿不絕。如今薩爾滸城的歷史風貌,早已墜落在這浩渺碧波的大伙房水庫的水面之下,那里曾躍動著歷史的吶喊,醞釀著歷史的遺愿。站在煙雨樓上南眺群山,薩爾滸風景區(qū)的奇特景觀靈秀峰驀然映入眼簾,起伏的山巒酷似我們的偉大領袖毛澤東仰臥頭像,形象逼真,慈祥安泰,惟妙惟肖,神態(tài)氣質具備。靈秀峰上空經(jīng)常云氣蒸騰,變化萬千,好似偉人在呼吸吐納,氣貫長虹,友人連呼神奇,我卻已被此情此景驚呆了。我的感官在這里的確不夠用,那干脆丟棄自己,讓巧奪天工的自然杰作盡情揮灑著它那藝術氣息,釋放出一種圣潔的向往,讓我們的靈魂接受它的洗禮和熏陶。靈秀峰的發(fā)現(xiàn)正是對領袖精神的寄托和大自然的有機結合,如此宏大,如此廣袤的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,蘊藏著神話般的文化底蘊,使薩爾滸風景區(qū)又憑添了一處獨特的景觀,令人不禁肅穆,繼而驚嘆不已!
到了薩爾滸,就不能不看薩爾滸之戰(zhàn)書事碑,這是1776年乾隆在東巡到永陵祭祖途經(jīng)薩爾滸時為祭祀先祖之豐功偉業(yè)而親撰碑文,并有詩云:“鐵背山頭殲杜松,手麾黃鉞振軍鋒;于今四海無爭戰(zhàn),留得艱難締造蹤”。全書共3500字,上面分別用滿文和漢文對應刻在碑的正面和背面,漢文楷書陰刻,字體端莊,布局嚴謹。不過,景區(qū)管理人員告訴我們,現(xiàn)在看到的也并不是當年那個碑了,1978年因碑亭年久失修,又遭破壞拆毀,碑身移至沈陽故宮收藏,后來市政府投資,按原碑精心復制了此碑,并將碑亭復建,上面的題字由書法家沈延毅親筆書寫。
鐵背山上有三層塔,傳說是當年努爾哈赤在大戰(zhàn)中的指揮之地。登上塔頂,杲山煙雨樓飛出一角于郁郁蔥蔥中,極目遠眺,卻是“碧云天,黃葉地,秋色連波,波上寒煙翠。”的秋日重現(xiàn),只是不見了“明月樓高休獨倚,酒入愁腸,化作相思淚。”的黯然。流連在塔頂,不禁神往隱居于此,友人談吐間,淡淡幽怨彌漫,置身于這美景的人,是不愿再回到凡塵俗世中了。
薩爾滸有著許多美好的傳說 ,不過,有關“磕頭松”的傳說最神奇了。據(jù)說這兩棵蒼松原本相依而立,接近百年,好像一對相濡以沫恩愛無比的老夫妻,老婦人懷著虔誠、慈悲為民祈天消災的心愿,毅然與老夫分開,長跪不起;老夫凝神望著遠處的“汪洋”。老婦人的“義舉”感天動地,自此風調雨順,居住在此的百姓安居樂業(yè)。
故城已不在,那舊日的戰(zhàn)馬喧囂,已經(jīng)被歲月消解,感召我們的只是這一段段古風殘夢。真正吞噬這座故城的外力,是否源于一場自然的浩劫?沒有任何跡象可化作一段語言或文字來向我們傾訴,時間把原來可以考據(jù)的舊證都化作這一片云水,固守著一縷縷秋景似畫;那一邊群山,展現(xiàn)著巍峨神秘無限。再一次觸摸這薩爾滸古戰(zhàn)場的硝煙,就像觸摸一段無聲的歷史,仿佛叩聽到那漸行漸遠的船笛,正隨著秋日斜陽下的流波駛出我們視線。